Saturday, September 23, 2006

《手套》

《手套》
在马来西亚很少人会戴手套。大家都尽量让自己能透透风,希望在无懈可击的炎热中消消暑气。但在温带国家就不同。秋天的凉意和寒冬,手套却成了必备用品。耳朵是身体最容易着凉的部位,但很多人都不知道,手和颈项也是需要很好的保暖,才不会把自己冻坏。

可能是因为天气开始转凉了吧,秋季的雨天特别多。不像马来西亚的倾盆大雨来势汹汹,来得快去得也快,这里的雨天显得比较温柔,浪漫,而且寿命也比较长,通常点点细雨就是一天。

今天从学校回来就是这样的天气,比平时还冷,再加上踩着脚车,秋风迎面扑来,这样的冷很难受。也就在这样的难受中往往想起身边重要的人,因为他们是自己度过困难、停靠歇息的港湾。

君曾经从家乡寄来了一大包的包裹。她很有心计的在里头塞了一双手套给我。我一直把这双爱放在书包里,带在身上。特别是风大雨长的秋天和初冬,她(它)总能在需要的时刻给我温暖。它每每就像是我的守护神一样,或送我上学,或带我平安回家。

君特地买了灰褐色的手套,因为她知道我喜欢灰色和大自然的颜色。边走边想象她在为我选购手套时候的用心,心里就很暖暖的。虽然离乡背井,虽然想家,但这样的温暖却是让我有继续走下去的力量。

每次我都很小心翼翼不让手套弄脏,也都把它收得好好的。这双手套代表了君对我的爱和关怀,它对我很重要。我偶尔还会把它拿出来瞧瞧,检查检查它们还是不是成双成对。有点神经质,但我要确保它们依然还在我的身边,确保在我随时遇到寒冷的时候,保护着我。

这双手套,是君对我的爱和信任,也是我思念她时的依偎。一双可能对别人而言不起眼的手套,其中的意义,只有君和我知道。。。。

Saturday, August 26, 2006

心情日记

心情日记

大马时间4点正,我再次踏上去美的旅程。。
一个人,突然有点想哭。真的,比起第一次的行程,我有更多的不舍。。。

脑海一直浮现君和家人的不舍,我就有想哭的感觉。。。。

一个人坐飞机很孤单,长途跋涉没有人做伴,是很不好受的。。。每每想到君也一个人在KL,就觉得过意不去,很对不起她。。。想到君也独自一人的外漂泊,我又有了一份担心。。。

05年8月第一次的飞是很期待的,因为每一件事都将是人生的第一次;06年8月第二次飞,心情却是无奈。。。
或许,要让自己在远方,才会逼使自己去冲刺,去学习。。。
真的不知道这些的所谓牺牲也好,努力也罢,有没有值得的回报。。。但是我很清楚知道,这一些不只是自己的,还有牺牲了家人和君。。。他们是我在国外这段时期所不能磨灭的。。。

或许很多时候,朋友可能会羡慕我有机会远赴他乡寻梦。是的,读了一年,这样的时光是在自己的家乡所没有的。。但是,也没有人知道,里头有多少的代价。。。

从开始准备TOEFL和GRE, 申请入学、VISA,研究通关手续;每每的长途飞机,机场的等候,关卡,是一件十分累人,也是十分孤单的。或许,只有亲身体验,才能真的知道个中滋味。。。

人们真的认为出国来闯天下一定会有美好的未来吗?虽然各种环境限制,但要有不算差的生活在大马还是有的。再加上,家和根不可能像坐飞机一样搬来搬去的。。。亲情、友情始终只有在根的地方才可以找到。。。到远方寻梦的代价是不小的。。。

龙应台:我怎么上「陈水扁」这一课--一个「甘犯众怒」的微小声音

龙应台:我怎么上「陈水扁」这一课--一个「甘犯众怒」的微小声音

中国时报龙应台/我承认我一直在上课,像个小学生一样在上公民课。这一课的题目就叫「陈水扁」。课文特别令人「拍案惊奇」,但是附在课文后面的测验题,艰难的程度,超过我的预期。

乱,因为在寻找新标准

我是个目睹过苏联帝国解体、柏林围墙倒塌、天安门变色,香港七一游行,又在台湾的威权时代里写过「野火集」的人,但是台湾政治的今天,仍然令我瞠目结舌:在我们所经历过的中华民国史上,谁见过一个总统的家族和亲信,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谁听过身为国家最高象徵的总统府会制作假帐?谁见过一个没有监察委员、只有冷气空转的监察院?谁见过一个对法律如此不知分寸、进退失据的内政部长?谁见过媒体变成一种热血贲张的「政治运动指挥部」,而司法机关又跟着媒体办案?谁见过一个总统像七岁□童一样,对人民的批评作凶狠负气状,说「我不会一味挨打」?谁见过一个反对党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因得权而腐化生蛆?谁见过两周内有一百万小市民汇款登记,表达对统治者的愤怒?谁又能想像,当两万人露宿总统府广场时,如何收尾退场?谁又想过台湾竟然可能出一个本土版的尼克森、藤森、卢泰愚和马可仕?谁又知道,碰到一个本土版的尼克森、藤森、卢泰愚和马可仕时,人民该怎么办?

二○○六年的台湾很「乱」。它的「乱」,我始终认为不是真正的乱──动乱或混乱。台湾是一个新兴民主,新兴民主的意思就是,在实践民主的过程中所发生的很多重大事情和冒出来的问题,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人们知道过去的原则和观念可能都不适用,但是对于新的难题又没有现成可循的一套新的判断标准。从外国拿来的,因为历史条件、文化体质、发展阶段差异很大,也不敢直接套用。于是一人一套标准,每一套标准都可能彼此矛盾,众说纷纭,争执不断。

「乱」,其实是一个自由开放的社会在摸索新共识,寻找新价值的过程里所发出的喧声。这种「乱」,不过是一个社会从威权到民主必经的历史过程,我们在练走民主的路。

请把国家还给我们

民主这堂课,有考不完的试题。走到「陈水扁」这一章,黑与白之间,同名为「灰」的层次细密重叠,难以辨认,使我不得不在写完「今天这一课:品格」这篇「作业」之后,停下来久久沉思。试题一:陈水扁应不应该下台?

代表民进党的游锡堃说,在一个法治国家里,当还没有足够的司法证据,证明一个总统本人贪渎时,他不应该被要求下台,因为道德不能取代法律成为标准。这个说法,不能够由于他的「辩方」身分而被嗤之以鼻,因为这是一个百分之百必须严肃辩论的议题。所有主张陈水扁下台的人,都必须针对这个认知提出反驳的理由,才能正当「倒扁」。

我的思索是:法律上,一个未被司法定罪的总统不必辞职,但是如果在政治上,他已经成为严重的社会不安、政局动汤的根源;如果在诚信的道德上,他已经成为大多数人民不齿的对象,如果总统与大多数人民之间的一种相互信任已经解体──百分之十八的低支持率是一份清楚的「信任评估」,那么,是的,他应该向人民鞠躬道歉,自动请辞。

造成社会不安、政治动汤,他愧对人民托付给他的政治责任;家族堕落、亲信腐败,个人诚信破产,他愧对人民赋予他的道德期许。政治责任和道德期许是无法写进法律条文的,但是你不能说,凡法律条文不能表达的,就不存在。民主法治强调法律条文的重要,但是我们不能忘记,法律条文只是维持秩序和社会互信的最低标准而不是唯一标准。

公民要求陈水扁道歉下台,不是因为他犯了法律上的「罪」,而是因为在事态的发展过程里,他已经彻底地失去了人民的信任和尊敬;没有信任和尊敬,就不可能有效地指挥团队,领导国家。民进党主席拿出最低标准来充当为民主的全部,只显现出这个政党从民主理想的高度摔到了哪里。

我的要求因此和那一百万个「百元公民」是一致的:陈总统,请把国家还给我们。

有些是非,不容模糊

但是如何让一个任期未满的总统下台?罢免的手段失败了,舆论的压力不起效用。于是出现试题二:你如何让他下台?用群众运动──百万人「登记」抗议,二十万人上街游行,一万人彻夜静坐,夜夜坚持,可不可以?

我的思索是:那要看你指的是哪一种「群众运动」。

如果是合法的,非暴力的游行、静坐、示威,它本来就是民主体制内的正规表达方式。只要程序合法,谨守规范,这样的公民表达和选举日的排队投票或者国会内的罢免表决,地位一样的尊贵,必须得到政府的容忍、警察的保护、社会的尊重。集会游行是公民的基本权利,也可以是促使社会进步的推动力量。

我不反对见到一百万人和平地站上街头,以要求陈水扁下台来表达一种态度,一种价值。人们在凯达格兰大道上站出来,不过是让自己尚未长大的孩子们知道:有些价值,不容牺牲。有些是非,不容模糊。

但我更希望见到,陈水扁为了「爱台湾」,为了社会的和谐以及他自己的历史名誉,在人们上街之前提出辞呈。

有选票,为何谈坦克车?

然而,如果所谓群众运动指的是威权时代那种慷慨激昂的、冲破体制的、「人民革命」式的群众运动来「包围总统府」或「瘫痪交通」,以「冲突和流血在所不惜」的方式来凸显所谓「人民力量」,对不起,我反对这样的「人民力量」。

在独裁体制下,用激烈的群众运动方式迫使一个领导人下台,是有绝对正当性的,但是在一个民主机制的设计里,原来就有一个设定:你选出来的领袖很可能是个狂人怪物或骗子,所以若要半途「删除」他,可以按「罢免」或「弹劾」。如果这个动作失败,则要「重新启动」,在下一轮选举时,用选票将他「删除」,丢进「资源回收筒」。如果「罢免」或「弹劾」的按键有问题,那么你就去修理那个按键。

既然有这个「删除」和「重新启动」的内在机制和设定,「人民革命」式的群众运动在民主体制里是没有一席之地的。

所以,关键在于,施明德所领导的「百元运动」,究竟是哪一种呢?

头脑清醒的施明德宣称「非暴力」,明显是希望进行民主定义下的公民实践。他以半生牢狱换来一世英名,现在又愿意冒着一世英名被小头锐面者抹黑玷污的风险,挺身反对从前的同志,不愧是一个公民抵抗的典范。如果是和平、合法的静坐示威,那一百万个捐款报名「反扁」和那决心上广场静坐的人们,也是公民社会的实践者。公民社会的实践者,我们只怕太少,不怕太多。

可是,对于这样的分际拿捏,人民是否秋毫分明?影响民意的意见领袖们,又是否戒慎恐惧?

耸动的电视媒体在大肆报导「倒扁」集会的人数如何节节上升时,持续不断地播放莫斯科红场和天安门广场坦克车与人群对峙的耸动画面,看起来竟像在渲染一种「人民革命」的浪漫美感,似乎在暗示人们要有「正义」激情,要有「勇敢」冲动。而同时,副总统吕秀莲竟然也以天安门为例,警告即将进场的人们。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八十年代的天安门和红场,怎么能够拿来和今天民主的台湾相提并论?天安门和红场的抗争,都是被彻底剥夺了自身权利而走投无路的人民起来反抗集权政体,今天的台湾人手上却是握着选票的,谁来统治完全由他自己决定;他明明可以用一张纸来「推翻」一个政府,你为何要谈坦克车?法律明明保障了人民集会游行的自由,你凭什么以天安门的流血镇压来影射警告?

当「刺杀」和「防卫」的流言四起,当拒马的刀片如何割肉的镜头不断被放大,当「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意志力比赛」被当作一种「决斗」的语言来使用,我觉得不安。当民进党完全抛弃了身为执政党应有的文明规范,开始以文革式的「斗倒斗臭斗烂」的流氓方式来对付施明德,我看见仇恨的「铁丝网」在阴影中悄悄架设。

剑拔弩张的「决斗」,不是公民实践。

激情的「人民革命」,革掉的会是民主。

不能不回答的问题

于是令我头痛的试题三就出现了:你捐不捐那一百元?

「头痛」了整整一个礼拜。

我的思索是:不捐。因为拉倒陈水扁不是最重要的问题。

太多的问题,在「陈水扁」这个黑盒子被打开的一刻,像一团黑压压、密麻麻的苍蝇,猛然扑上脸来。这些问题是一个新兴民主从来不曾处理过的问题,有些甚至于从来不曾思索过:

问题一,陈水扁总统是透过民主程序产生的。两年前,六百多万人投票给他,请他来管治这个国家。那些没把票投给他的人,本身显然没有发挥足够的力量来避免他的当选。所以陈水扁的上台,必须说,是投票给他的六百多万人和没投票给他的六百多万人的共同选择。那么,陈水扁固然耽误了国家,但是人民自己,什么时候要开始检讨自己的责任呢?投票给他的人们今天是否承认选择错误?那错误选择背后的思维是什么?当年不选他的人,是否为了错的原因?如果不去检讨那个思维,以后岂不是注定会再犯一样的错误──我们不是眼睁睁看见陈水扁家乡的官田乡人正在组织清朝模式的「自卫队」来防御「外侮」?

问题二,我们的选民,是否充分认识到,手里这一票,可以带来如何严重的后果?如果因为当初没这认识,所以我们轻率,或愚昧,那么我们因自己的轻率或愚昧而被一个难以忍受的无格总统所折磨、所惩罚,是否也正是我们应得的教训,应付的代价?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是不是正是我们和民主制度定下的契约?

问题三,如果这一次,因为太愤怒了,不愿意等到下一次的选举而采取街头施压,是不是以后每一次发现自己选错了人,我们都得用集会游行的方式逼总统下台?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应该耐心等候四年一轮,用选票「删除」他,又在什么情况下,我们应该不等候,直接发起群众运动?那判断的标准又是什么?

问题四,是什么制度,产生了陈水扁?是什么制度,给予总统如此大的权力?是什么制度,纵容了他专权,鼓励了他堕落?是什么制度,使得我们发现了一个总统的专权和堕落却无法使他下台?政党政治又出了什么问题,使我们痛心疾首到这个程度又找不到出口?如果产生「陈水扁」这种政治人物的制度,以及维系这种制度的思维和文化,我们今天不去彻底面对和处理,而只锁定在「把陈水扁拉下台来」一个单一题目;请问,下一个上台的人,在同一套制度里玩弄,难道会有不同的嘴脸?

一巴掌打死苍蝇的痛快

对国家的空转处境,我们都很忧心;对一个失去理想的执政党,我们都很失望;对一个无能又无品的总统,我们实在愤怒,但是,愈愤怒就要愈冷静。在这黑盒子打开、苍蝇飞出的时刻,「打不打得死脸上的苍蝇」不该在媒体炒作下变成全国人民发烧注目的「唯一」议题,更不宜把它定位为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战」。了解为什么黑盒子有苍蝇,举全国之力去追究苍蝇藏身之处,彻底清理黑盒子结构本身,才是真正重大的任务。否则,你打死了这一团苍蝇,黑盒子依旧,下一团正等着出发。

我甚至于担心,正因为「一巴掌打死脸上苍蝇」这个急促动作会很痛快,它很容易凝聚了全国人民的感情,集中了举国的注意力,而「陈水扁」黑盒子的真正问题──结构的、制度的、思维的、文化的,都被推到边缘。制度的检讨、机制的改造、人民本身民主素养的深化等等,在寻找宣泄的愤怒情绪中,都会被认为是高调、空谈、缓不济急,而被遗忘。然后,有一天,唉,我们又从头开始。

越愤怒,越冷静

我选择用「不捐一百元」,作为一个「甘犯众怒」的微小声音:最该被「决斗」的对象,不是这个任期不到二十个月、威望不到膝盖高的总统,而是培养了他这种人物而且容许他苟延残喘的整套制度以及制度背后的人民自己脑里的文化思维。

「打倒」一个人,只需要热情和愤怒;革新制度、提升文化,抽丝剥茧地□清问题所在,看准了问题下手,需要的却是极度、极度的冷静,深刻的思辨能力,长程的眼光,宏大的器识,锲而不舍的精神。

这真是一堂艰难的课。

二○○六、八、廿三台北

ytlung@gmail.com

思辨

龍應台: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給胡錦濤先生的公開信
Submitted by inertia on Thu, 2006-01-26 13:14. 評論
【明報專訊】「胡錦濤」代表什麼﹖

錦濤先生﹕

國民黨主席馬英九先生在2006年1月中勉勵他的國青團青年學員時,說了這麼一句玩笑的話﹕「希望將來國青團也能培養出一個胡錦濤。」

我相信這是他從政以來所說過的最不及格的笑話。

馬英九先生很可能只單純想到,「胡錦濤」是從共青團體制裏脫穎而出的國家領導人,但是會說出這樣的話,也透露了他顯然不曾更深刻地細思過,共青團是個什麼樣的體制﹖這個領導人所領導的「國家」,是個以什麼為本的國家﹖他的權力來源是什麼﹖正當性何在﹖在二十一世紀初掌握中國政權的「胡錦濤」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意義﹖

它當然代表了超高的經濟成長指數,讓世界驚詫,讓國人自豪,可是同時,在政治自由的指標評比上,中國在世界上排名第一百七十七名。您可以說,這是以「西方右派」的標準來衡量的,不符合「中國國情」。好,讓我們用一個社會主義的指標吧。追求資源分配的平等,不管均富或均貧,都是左派的核心理想吧﹖在貧富差異上,中國的基尼系數超過0.4,逼近0.45,這已是社會大動亂的門檻指標。指標數字下,多少人物慾橫流,多少人輾轉溝壑。

也就是說,「胡錦濤」三個字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下歷史裏,仍代表一種逆流﹕在追求民主的大浪潮中,它專制集權﹔在追求平等的大趨勢裏,它嚴重的貧富不均。

在您剛剛上任時,人們曾經對年華正茂的您寄以期望,以為,作為一個新世紀的人物,您的心靈和視野會比您的前輩們更深沈,更開闊。共產黨權力革命的殺伐蠻橫之氣,終究要被人文的體貼細緻和文化的潤物無聲所取代。但是,兩年了,我們所看見的,是什麼呢﹖

被割斷的喉嚨

促使我動筆寫這封信的,是今天發生的一件具體事件﹕共青團所屬的北京《中國青年報》《冰點》周刊今天黃昏時被勒令停刊。

在此之前,原來最敢於直言、最表達民間疾苦的《南方週末》被換下了主編而變成一份吞吞吐吐的報紙,原來勇於揭弊的《南方都市報》的總編輯被撤走論罪,清新而意圖煥發的《新京報》突然被整肅,一個又一個有膽識、有作為的媒體被消音處理。這些,全在您任內發生。出身共青團的您,一定清楚《冰點》現在的位置﹕它是萬馬齊喑裏唯一一匹還有微弱「嘶聲」的活馬。

而在一月二十四日的今天,這僅有的喉嚨,都被割斷。在《冰點》編輯們正式得知這個「割喉」處分之前,所有跟《冰點》有關的字和詞,已經從網路上徹底消滅。

在您的領導之下,網路警察的絕對效率,令人駭異。

選在今天執「刑」,誰都知道原因﹕春節前夕,人們都已離開工作崗位,準備回鄉圍爐。報紙開始撲天蓋地報道娛樂,製造溫馨﹔電視開始排山倒海地表演聯歡,生產快樂。選在這一天割斷中國僅有的喉嚨,然後讓普天同慶的歡聲把它淌血的聲音遮住。行刑者躡手躡腳走開,過完年,一切都已了無痕迹。網路警察的效率和現代傳媒的操弄,是您所呈現的二十一世紀統治技巧。

網路警察動作快,是怕自己的人民知道﹔精算時間動手,是怕國際媒體知道。偷偷摸摸地執行,費盡心機地隱藏,泄漏的是政府的虛心和害怕。但是,請您告訴我這個困惑的台灣人民﹕這「和平崛起」大有為的政府,究竟為什麼如此的虛心和害怕﹖

《冰點》的停刊,其實沒有人真正的驚訝,人們早在暗暗等待,好像一個宿命論者永遠在等着鬼的半夜敲門索命﹔我發現,太多的災難和壓迫,使得大陸很少人相信好事會長久、夢想能成真、正義能落實。刊出龍應台的〈你可能不知道的台灣〉時,網路上已經四處流傳《冰點》被封殺的臆測﹔今天,只是「鬼」終於被等到了。而《冰點》「勇敢」到什麼程度使得共產黨用這樣陰暗的手段來對付它﹖

仇外的建國美學

今天封殺《冰點》的理由,是廣州中山大學袁偉時先生談歷史和教科書的文章。因為它「和主流意識形態相對……攻擊社會主義,攻擊黨的領導」。而「毁」掉了一份報紙的袁偉時先生的文章,究竟說了什麼的話,招來這樣的懲罰﹖

我認真讀了這篇文章。袁偉時以具體的史實證據來說明目前的中學歷史教科書謬誤百出不說,還有嚴重的非理性意識形態的宣揚。譬如義和團,教科書把義和團描寫成民族英雄,美化他對洋人的攻擊,對於義和團的殘酷、愚昧、反理性、反現代文明以及他給國家帶來的傷害和恥辱,卻隻字不提。綜合起來,教科書所教導下一代的,是「1.現有的中華文化至高無上。2.外來文化的邪惡,侵蝕了現有文化的純潔。3.應該或可以用政權或暴民專制的暴力去清除思想文化領域的邪惡」。對於這種歷史觀的教育,袁偉時非常憂慮﹕「用這樣的理路潛移默化我們的孩子,不管主觀意圖如何,都是不可寬宥的戕害。」

錦濤先生,我不是不知道,共產黨是以美化秦始皇、盜跖、太平天國、義和團這樣一個歷史脈絡來奠定自己的權力美學的。我也不是不知道,每一個政權都會設法去建構一個所謂建國神話和圖騰─您因此一定也很理解民進黨的企圖。但是,建構的國族神話裏如果藏有仇外情緒,就是一個必須正視的危險。在二十一世紀,國界幾乎快要不存在,地球愈來愈是一個緊密的村子,因為唇齒相依,不得不憂戚與共。中國為什麼極力爭取主辦奧運和世博﹖目的不就是企圖以最大的動作向世界推銷一個新的中國形象﹕你看,中國是一個充滿發展能量、愛好世界和平、承擔國際責任的泱泱大國﹗

如果對外面的世界推銷的是這樣一個形象,關起門來教下一代的,卻是「中華文化至高論」、「外來文化邪惡論」以及義和團哲學,請告訴我,哪一個中國是真實的﹖總書記能夠光明磊落大聲地告訴國際社會嗎﹖

袁偉時說,教科書不能罔顧史實,不能讚美暴力,不能教下一代中國人對自己狂熱,對外人仇視。這樣的認知,錦濤先生,在我們這裏,叫做「常識」。在北京,竟然是違反「主流意識形態」的入罪之論。那麼能不能請您告訴我這個台灣人民,您的主流意識形態是什麼﹖

哪一個是你真實的面孔﹖

我們暫且不管大陸的知識分子和一般人民讀者怎麼看這《冰點》事件,但是我很願意和您分享像我這樣一個台灣的知識分子的感受。至於龍應台這樣思維的人在台灣有沒有代表性,有沒有影響力,您自己判斷。

我對中國大陸有着深切厚重的情感,來自命運血緣,歷史傳統,更來自語言文化。在台灣生長,我同時發展出與這一條「家國認同」情感線平行並重的執著,那就是對生命的尊重,對人道的堅持,而從這種尊重和堅持衍生出其他的基本價值﹕譬如主張獨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譬如對貧富不均的不能接受,對國家暴力的絕不容忍,對統治者的絕不信任,譬如對知識的敬重,對庶民的體恤,對異議的寬容,對謊言的鄙視……

這一條我稱之為「價值認同」的理性線。當「家國認同」的情感線和「價值認同」的理性線相互衝突時,我如何取捨﹖毫無猶豫,我選擇後者。二十年前,我曾經寫《野火》和國民黨那個「家國」對抗﹔李登輝當政時,我曾經為文批判他的虛偽與狹隘﹔陳水扁不公不義,又迫使我執筆徹底抵抗。所以您如果鬧不清我究竟是「統派」或是「獨派」,不妨這樣試試﹕台灣和大陸,哪邊符合我的「價值認同」,就是我的「家國」。哪邊違背我的「價值認同」,就是我離之棄之抵抗之的對象。如果兩邊都符合我的「價值認同」,那就開始討論統一吧。所以,我是統派還是獨派呢﹖

以這樣的價值結構來看今天《冰點》事件,您說我這個台灣人看見什麼﹖

我看見這個我懷有深切厚重情感的血緣「家國」,是一個踐踏我所有「價值認同」的國度﹕

它,把真理當謊言,把謊言當真理,而且把這樣的顛倒制度化。

它,把獨立的知識分子當奴才使用,把奴性的知識分子當家僕使用,把奴才當─啊,它把鞭子、戒尺和鑰匙,交到奴才的手裏。

它面對西方是一個臉孔,面對日本是另一個臉孔,面對台灣是一個臉孔,面對自己,又是一個臉孔。

它面對別人的歷史持一個標準,它面對自己的歷史時─錯了,它根本不面對。它選擇背對自己的歷史。

它擁抱神話,創造假象,恐懼真相。他最怕的,顯然是它自己。

……

您,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請說服我

我真正想說的是,錦濤先生,作為一個台灣人,我實在不在乎團團和圓圓來不來台北,雖然貓熊可愛得令人融化。但是我這樣的台灣人可真在乎《冰點》的安危,就像很多、很多香港人真在乎程翔那個被逮捕的記者的安危。如果中國的「價值認同」是由一群手持鞭子、戒尺和鑰匙的奴才在壟斷它的解釋和執行,而獨立的人格、自由的精神是被打擊、戒律、監控的對象,請問,我們談統一的起點理由究竟是什麼呢﹖而我對中國的情感還是有條件的,台灣還有很多熱愛、深愛、無條件地執著地愛中國那片深厚土地的人─您又用什麼東西去跟他談統一,而他不致被人嘲笑、咒罵呢﹖

重點不在團團和圓圓,您知道嗎﹖重點也從來就不在民進黨,您明白嗎﹖

重點就在《冰點》這樣具體而微的事情上。我明白您很可能根本不知道封閉《冰點》這件事情,但是您不得不概括承受所有的責任。說穿了,錦濤先生,您容不容許媒體獨立,您尊不尊重知識分子,您用什麼態度面對自己的歷史,以什麼手段去對待人民,每一個最細小的決定,都繫在「文明」這兩個字上頭。經歷過野蠻,我們不得不在乎文明。

請用文明來說服我。我願意誠懇傾聽。

龍應台

01-24-2006

Monday, June 26, 2006

李遠哲四點聲明批扁

转载自<世界日报--世界新闻网〉 http://www.worldjournal.com

李遠哲四點聲明批扁
罷免表決前 籲「止謗莫如自修」

[本報台北廿六日電]台北中央研究院院長李遠哲25日發表四點聲明,直指民進黨執政以來,政績有限,弊案不少;他表示,「對於該黨未能堅持理想,未能謙卑執政,本人深感痛心。」
立法院27日即將表決罷免陳水扁總統案。李遠哲在聲明中呼籲,發動罷免的一方,應當深切體察憲政設定罷免案高門檻的原理,但被罷免的人也應當再三推敲「止謗莫如自修」的精義。
李遠哲在2000年及2004年總統大選,均挺身支持陳水扁,2000年並身兼國政顧問團之首,發表「跨越斷層」一文,提出「向上提升或向下沉淪」的名言,被視為促成政黨輪替的關鍵推手。
不過,在第一家庭弊案連連發生之後,李遠哲一直未對外表示看法。選在罷免案表決前夕透過中央社發表聲明,等於總結他在這段期間的想法,對藍綠陣營幾乎做了等量的回應。朝野對此反應不一,總統府和國民黨均表示肯定,親民黨則要求李遠哲表示歉意。
李遠哲署名的四點聲明如下:
一、民主政治和政黨輪替是普世價值,也是本人的堅定信念。本人過去對台灣民主政治和政黨輪替所公開表達的各種主張,今日檢視,依然堅持。

二、民主進步黨執政以來,政績有限,弊案不少。對於該黨未能堅持理想,未能謙卑執政,本人深感痛心。殷盼該黨深自檢討,以後功補前過,俾不負人民寄託。

三、現行憲法對罷免總統的高門檻設計,應係當年修憲時著眼安定政局的縝密考量。本人認為發動罷免的一方,應當深切體察憲政之治的原理,但被罷免的人也應當再三推敲「止謗莫如自修」的精義。

四、台灣是國際社會的成員,在人類邁向未來的大道上,各國競爭激烈,不進則退。近數月來,本人多次出國,目睹各國進步神速,感觸良多。上個禮拜還赴中東參與中東和平會議。過去水火不容的國家,現在都在對談,可見和解才是當前世界的共同語言。反觀國內,假如因為內部長時間政治惡鬥,造成施政空轉,2300萬同胞不分藍綠、不分族群,勢必同受其害,無一倖免。因此,希望各方體察和解的世界潮流與同胞禍福與共的現實,從速共同排除籠罩台灣上空的陰霾,讓陽光重新照耀我們的國家和人民。
2006-06-26

<今天这一课:品格> -- 龙应台(台北)

转载 新加坡 联合早报 社论/言论/天下事 2006 -06-27
http://www.zaobao.com

<今天这一课: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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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应台(台北) •作者是作家、台湾清华大学教授、香港大学兼任教授

光荣的一日
  今天,是一个光荣的日子。将来的历史会写到,在2006年6月27日这一天,台湾人行使罢免权,督促一个总统下台。
  不论今天的罢免结果如何,台湾人民又在华文世界的民主进程和宪政史上,竖立了一个全新的里程碑。
  表面上,台湾一片动荡;人们每天看见、听见,被铺天盖地包围的,是电子媒体的夸张和耸动、街头巷尾的挑衅和喧嚣、丑闻弊案的揭发或遮盖、领导人物的尊严扫地、意见菁英的各说各话。民主似乎堕落成只剩下政治操作的尔虞我诈;价值的混淆,是非的颠倒,社会互信的严重腐蚀,使人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值得。
  但是,你不能不看见,在这喧嚣混乱的同时,人民在集体补课,补修在威权时代里不准你修的公民课。
  每一件贪腐弊案的揭露,都使政府的权力运作增加一分透明。每一篇对金融勾结的报道,都使人民对公共政策多一份警惕。每一次政治人物的演出,都使人民更熟悉他的伎俩,看穿他的破绽,认清他的品质。不要小看了台湾人民,台湾人民在弊案中累积他对权力本质的认识,在喧嚣中磨利他对政治人物的判断,在纷纭中加深他对公共政策的理解,在混淆中培养他对真伪价值的辨识。
  他挣脱了权威的束缚,实践过选举,实验过公投,现在,他再跨出一步,敢于尝试罢免。罢免可以不成功,但是人民已经给政治人物一个清清楚楚的警告:我可以选你,就可以罢免你。
  世界上没有人能否认:台湾有的,是整个华人世界里政治敏感度、成熟度、自主性最高的公民群体。
  补课的代价可能很高,可是成熟的过程没有不痛苦的;今天,我以身为台湾公民为荣。
足球不只是足球
  
  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历史负担。昨天,收到一封电邮,作者是一个17岁的德国少年:
  “麦茵河中央搭起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电视屏幕,两边都可以看到球赛现场转播。河两岸挤满了人,新闻说,起码有30万人聚到河边来,隔着中间的河水,两岸对看。
  马路上、河岸边、广场上、酒馆里,挤满了人,各色人种……最奇怪的是,每个人都在微笑,都在拥抱,都在唱歌。我从来没见过德国人对彼此那么友善,对陌生人那么热情,我从来没见过德国人那么喜悦,那么开怀。
  我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德国国旗同时出现——几千几万幅国旗在人们的手里挥舞飘动。我从来没见过德国人那么以自己的国家‘自豪’,其实,我从来没见过德国人以自己的国家‘自豪’过——这真是第一次。大家在挥舞国旗为德国队加油的时候,好像纳粹的阴影真的消失了,好像人们突然发现——我们是德国人,是一体的。
  我这才发现,这次主办足球世界盃,对德国人的‘认同’是多么、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我很吃惊。”
  这个17岁的德国青年以一种最天真的方式认识了政治领袖们非常明白的一种规则:成功地主办国际体育竞赛可以给国民带来自豪感以及向心力。在全世界的注目之下,把盛会办得风光,人民会以他所属的国家为荣;国际竞技所带来的“同舟共济”和“同仇敌忾”的情感,又能加深人民的国家认同和社会凝聚。每一个有能力的国家都铆足了劲在竞争重大国际竞技或博览的主办权,除了经济考量之外,这“凝聚认同”、给国人光荣感的政治考量,是一个核心因素。
元首不只是经理
  一个国家的元首,在我的理解,有四个核心的责任:第一,不管国家处境多么艰困,他要有能耐使人民以自己的国家为荣,使国民有一种健康的自豪感。第二,不管在野势力如何强悍,他要有能耐凝聚人民的认同感,对国家认同,对社会认同,尤其是对彼此认同。第三,他要有能耐提得出国家的长远愿景。人民认同这个愿景,心甘情愿为这个愿景共同努力。第四,他不必是圣人,但他必须有一定的道德高度,去对外代表全体人民,对内象征社会的价值共识。小学生在写“我的志愿”时,还可能以他为人生立志的效法对象。
  以这个标准来衡量带领台湾人进入21世纪的这位元首,是的,他近乎灾难性地不及格。
  当他在空中做外交“迷航”的时候,当他让霸气的美国政府直接或间接羞辱他的时候,台湾人没有自豪感可言,只有沈默的屈辱。当他用充满暴力暗示和诱引冲突的语言对人民说,“我愿意牺牲,扣扳机吧”的时候,台湾的社会是被精心设计地撕开割裂,而不是和解和凝聚。当他对一件又一件的弊案无法澄清,前后矛盾,而同时又拒绝反省的时候,他不是一个道德典范,他是一个典范的颠覆与嘲弄。
  至于可憧憬的愿景——谁说得出什么是台湾的愿景?这个社会,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人在谈愿景了。举国的力气,投掷在对一个人的争执上。一个应该是解决问题的枢纽,变成问题的来源。
  我们赋予元首的任务,是让他以超出我们的道德力量去做教育孩子的人格典范。是让他以高于我们的眼光,为我们找到方向,指出梦想之所在。是让他以远比我们开阔的胸襟去把那撕裂的,缝合;使那怨恨的,回头;将那敌对的,和解;把那剑拔弩张的,春风化雨。
  他回报我们的,却正好是一切的反面。
  这个是非,在我眼中,是分明的。元首不是一个公司的总经理,只需谈执行绩效和法律责任。对于元首,法律责任只是最低要求、最末端的一件事;他第一要担起的是政治责任和道德责任。政治责任和道德责任都不是依靠法律条文来规范的。
  规范政治和道德责任的,是一个社会的整体文明和教养。
谁教过他“品格”?
  
  当一个元首成为“千夫所指”时,一个深层问题必须追究的是,这样的元首和他的裙带集团,究竟是怎么产生的?
  他们的家庭和小学教育,有没有教过他们,一介不取是基本操行,诚实是第一原则?他们的中学教育,有没有教过他们,公和私的界线要严格分明,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元首的大学法律系教育,有没有教过他:最大的权力必须以最大的谦卑来承担?有没有教过他韩愈在1200年前说过的话:“有官守者,不得其职则去”?有没有教过他萨穆尔•斯迈尔斯在130年前说过的话:“一个伟大的国家领袖在他身后留给国家的财富是,一个毫无瑕疵的生活楷模,是所有后人在形成自己品格时仿效的榜样”?
  他所一路成长的社会环境——父母、长辈、老师、社区、媒体、整个教育系统,有没有给过他一种熏陶,一种教训,告诉他:没有品格,权力可能就是灾难?
  培养了他的政党,在台湾民主进程上曾经做过伟大贡献的这个党,有没有认识到,人民当初是因为对这个政党的品格有所信任才将权力交给了它,而将来人民还迫切地需要它,重建清新的品格力量,去监督和对抗下一轮可能腐败的新的执政者?
  今天拼命为他辩护的人,是为了什么而为他辩护?品格和道德, 在民主政治里, 究竟还算不算数? 今天反对他的人,又是为了什么而反对?是真正原则的坚持,还是党派权力的便宜计算?
  如果我们的家庭、学校、社会、政党,从来就不曾把品格和教养看做教育的关键内容,如果我们的政府,从来就没把公民素养看做国家的教育大计,如果有了民主制度,但是制度里的人民本身是一个对于品格根本不在乎的群体,那么选出一个无能、无识又严重缺乏耻感的总统,我们为什么惊异呢?
  任何一个政治人物,都是社会的整体文明与教养的产物。检讨他、批判他的同时,这个社会本身的公民教育和品格培养,恐怕更值得我们深深、深深地思索。
一点也不差  
  所以,罢免通过不通过,哪里是真正的意义所在呢?罢免的真正历史意义其实在于,透过罢免的提出,台湾人民用无比清晰的声音做出宣示:民主不是民粹,自由不是放任,容忍不是抛弃原则,人民长大,不代表不需要典范。透过罢免的提出,人民在考验自己对大是大非有多少坚持,对社会进步的力量有多少信心,对不该忍受的行为他如何决断,对值得奋斗的目标他如何执着。
  一课一课地上,一关一关地过;一路走来,台湾人,你一点也不差。
  

Sunday, June 18, 2006

我的拙见:何谓科学与政治??

李远哲两度为陈水扁背书,是不争的事实。每个科学家都有本身的价值判断,政治哲学,这不一定和科学有直接关联。但由于科学家的专业训练、眼光和一种知识分子的价值判断,我们在很大程度上可以相信科学家。。

科学需要试验去验证,虽然理论属于理想主义,但在科学的诠释里头,有它重要的意义。。。
如果说政治也是一种科学,我们也需要试验和实践理想主义。。。如果说李远哲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他正运用科学方法去验证理想。。。

台湾能够不流血变天,促成了台湾民主一大步,除了李远哲,也是因为台湾人民敢于尝试,运用手中的一票作试验。。。
人们不该只是看到支持一个错误的人就认定他政治上的有眼无珠,他看到的,也许是整个制度的长远改变。。。往往拥有长远辽阔眼光的人,才会给有眼无珠的人认为有眼无珠。。。我隐约记得龙应台说过一句话:“因为混乱才会有整合的一天。"
台湾民主才走多少年?不流血变天是台湾的民主成绩单。。。马来西亚人做不到,不配说台湾!!!

就算李远哲有眼无珠,两度支持“阿斗”,但台湾人民都只会盲目跟从李远哲吗??如是如此,又或许太低估台湾人民了。。。再伟大的科学家也只是人,大众把科学家当神,很多时候是一种误解,更因为不懂何谓和为何科学。。。虽然我这么说,但并不表示我就一定懂什么是科学。。。

我不知道繁林是谁,但从他的文章,我的结论是:他不懂政治理想,更不懂科学!!


转载《南洋网》

- 轻弹浅唱 -
http://www.nanyang.com/index.php?ch=29&pg=789&ac=617090

轻弹浅唱: 诺贝尔奖光环与台湾政局 2006/06/17 11:58:44
●繁林

李远哲因诺贝尔奖光环盖顶而一言九鼎。

2000年台湾总统选举时,李远哲先表明中立,后在投票日前几天表态支持陈水扁,一表态即“一走了之”远飞美国,陈水扁中选后才踌躇满志归来。

那年的总统选举,陈水扁以一个马鼻的差距脸胜本受看好的宋楚瑜。台湾报章选后评论,认定李远哲一言九鼎,他的临门一脚,球入龙门,把陈水扁送入总统府。

如今弊案缠身的陈水扁,他首任4年,政绩乏善可陈,更已失去清廉政誉,但李远哲乃不免于2004年总统选举时,再度为他“背书”,在与他同台的记者会上,极尽说陈水扁好话之能事。

陈水扁终于挫败本受看好的连战而蝉联。这当中,“枪击案”肯定有功,但如果没有李远哲的第二度“背书”,陈水扁也许拿不到那纸一般薄的多数票而落败。

李远哲因素起作用

我想,台湾此前的两度总统选举,如果没有李远哲因素起作用,则极可能不会有民进党陈水扁政府的出现。台湾眼下的政局,也许不会沸沸扬扬;宝岛的政情经情,也许不是眼下这幅令台湾人摇头叹息的模样。

两岸关系呢?宋楚瑜2000年总统选时表明,他如果中选,将第一时间往访大陆敦睦两岸关系。很可惜中选的不是他,要不然,两岸关系可能已化戾气为祥和。

两度为陈水扁竞选总统加分,因此而促成他险胜的李远哲,该为眼下混沌的台湾政局、元气大伤的经济负责吗?李远哲6月1日参加师大一项集会,受询而谈台湾当前的困境时,遭到与会者不礼貌地报以嘘声,显示认定他该负责的台湾人有的是。

个人很为李远哲感惋惜。后人看陈水扁治理下的台湾元气大伤,不会不也想到李远哲,想到他滥用伴随诺贝尔奖光环而来的影响力于蓄意左右台湾政局,引导台湾民众作出错误的政治抉择。李远哲政治上的有眼无珠,肯定多少败坏了作为伟大科学家的英名。

Wednesday, June 07, 2006

我的即时评论-马哈迪自嘲选错继承人遭背后捅刀

马哈迪今天语出惊人,轰动全马。就连我这个国外的留学生,眼镜也被震掉了下来。。。
追看了国内的网络中文报章,竟然发现星洲一字不提,光明日报也没有把这“大新闻”放在头条。。。反而南洋以新闻网络广播方式报道了这项消息。。。刚崛起的《独立新闻在线》,也一直都没有让读者失望,至少到目前为止。。。

不管星洲“封杀“马哈迪,抑或技术问题没有报道此事,都让我对星洲很失望。。。作为国内第一大报,并不能及时提供读者最新的新闻资讯,这更让我怀疑,所谓“正义至上”的意义。。。

“現在是政府不守諾言,並不是我違反諾言。” 这话出自马哈迪,原来马来西亚领袖上台下台,有所谓内部的承諾和诺言,听起来好想是一个利益交换。
不过马哈迪对政府的批评,让我想起台湾的李登辉。。从国民党下台的李登辉,到最后为民进党站台,台湾变天,这老家伙乃是始作俑者。。。突然觉得,以马哈迪还仅有的影响力,或许他也可以为大马的民主进程贡献一点绵力,虽然这位强势领袖曾大势吹毁大马的民主制度。。。只是他对国阵和巫统的愚忠,并不能让我的盼望实现。。

針對大馬的首季經濟成長率達到5.3%一事,馬哈迪說,各界所公佈的數據都是可以被“改良”的,許多大公司或大企業所發表的數據,都是經過專業會計師的“改良”後才發表的。
--〉连马哈迪都亲口承认所谓数据是可以“改良“(我诠释为“造假”),有谁还会如此天真相信政治人物的语言和承诺??

“我最無法忍受的是,以前在內閣中支持我所作出的這些決定的人士,現在卻反過來支持新任政府取消這些決定。”
--〉原来,马来西亚的部长领袖全都是见风转舵之徒,也证明在内阁的领袖全是没脑、白痴、愚忠、小人之辈。。。

感谢我们的前首相马哈迪,他让我看到了大马媒体的失责和政客的堕落。。。。



转载《独立新闻在线》

【本刊林宏祥撰述】前首相马哈迪今日指责其钦点的继承人阿都拉巴达威推翻他过去的多项决定,更是背叛了他的信赖;他之前对此“尽可能容忍”,然而如今已无法平息自己满腹的牢骚。

强人领袖马哈迪今日对着《美联社》自我调侃:“我有选错继承人的习惯。在我的一生中,我帮助过很多人,只为了让他们在背后捅我一刀。”

当询及阿都拉是否有在他“背后插刀”,马哈迪淡淡回了一句:“轻微淤伤。”

马哈迪自1981年从胡先翁(Hussein Onn)手中接任首相大位,直到2003年10月才退位,历时22年。下台后的马哈迪不满意自己被指责为好大喜功,“在位22年内掏空了国库,使国家频临破产。”

马哈迪在1981年就任首相以后,邀请当年的学生运动领袖安华依布拉欣加入巫统。安华进入体制以后平步青云,一度被看好是马哈迪的继承人。

不过,1997年金融风暴以后,巫统闹分裂。马哈迪在1998年9月2日革除安华(右图)的副首相及财政部长职位,跟着更开除安华的巫统党籍,并以渎职及鸡奸罪名将他下狱。被捕之前,安华一度率领支持者上街示威,喊出“烈火莫熄”改革口号,企图推翻被指为包庇朋党、裙带,以及贪污的马哈迪政权。

1987年巫统决裂时,现任首相阿都拉巴达威隶属东姑拉沙理(Razaleigh Hamzah)率领的B队,对抗以马哈迪为首的A队。不过,当巫统在1988年遭法院宣判为“非法”之后,阿都拉并没有加入东姑拉沙理创立的46精神党,反而加入马哈迪成立的“新巫统”(UMNO Baru),后来受委为内阁部长。

阿都拉最近宣布停建美景大桥,招致马哈迪不满。在过去一年,马哈迪针对政府的多项政策如AP(汽车入口准证)课题、“一欧元”贱卖MV Agusta等事件大发雷霆,并与在朝政党针锋相对,甚至通过网络寄发电邮给巫统各级领袖,驳斥阿都拉的理由。

马来西亚商业资讯BizNewsDataBank网站今日引述《美联社》的新闻,马哈迪在该访谈中坦率地表达了他对继承人阿都拉的不满,也不讳言他期望从继承人身上得到合理的“感恩”。

马哈迪:不会发起“倒阿都拉”行动

无论如何,马哈迪不愿公开表示是否为“挑选阿都拉为继承人”这项决定感到后悔,虽然他声称现任副首相纳吉在内阁中获得更多的支持票,以继承他的位子。

权力旁落以后的马哈迪指出:“当一个人已经超出你的控制范围之外,你无法预知他会有何举动。我以为我作对了选择。”

马哈迪声称,自己不会在巫统内部发起“倒阿都拉”行动。他说:“我没有能力这么做,我不会到处去招兵买马,(但是)若我没有表达我的看法,我便没有完成我作为一个平凡公民、一个前任首相的任务。”

最近回教党起哄,有意邀请马哈迪加入在野党行列,共同对抗阿都拉领导的国阵。前回教党青年团团长玛夫兹奥马(Mahfuz Omar)就曾经表达欲撮合安华、东姑拉沙里(左图)与马哈迪的意愿。

昨日的回教党青年团常年大会上,回青团团长沙拉胡丁(Salahuddin Ayub)也提出让马哈迪出任“国家在野党领袖”,惟在数名代表炮轰以后,他澄清这只是对马哈迪的讽刺。



转载《光明日报》

獲扶持的人在背後插刀
馬哈迪:我常選錯人
update:2006-06-07 20:29:23MY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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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城訊)前首相敦馬哈迪說,他曾經把很多人扶持起來,但這些人卻經常在他背後插刀。“這種事對我而言太常見了。我想,我有一個不好的習慣,就是我常常選錯人。”

此外,詢及媒體指他在任時經常控制報章,而他現在批評政府的談話,也同樣被本地傳媒“腰斬”的問題時,他說:“我承認我在位時,大馬的言論自由受到一定程度的控制,但很多批評政府及攻擊我的言論,仍然被刊登在報章上,包括中文報和淡米爾文報,以及回教黨的黨報。”

較後,馬哈迪也一再表明他對政府執意取消興建馬新美景大橋的決定感到不滿,並質問政府說:“如果我們只是在大馬的領土上建橋,我們又何需理會新加坡的反對?”

安排接班人
“阿都拉不是首選”

馬哈迪說,現任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巴達威原本是他的接班人的第二人選,因為阿都拉當時並不是獲得最高票數的副主席。

“但我因為認為他有能力,而選擇了他作為我的接班人。我想,這是一個好的選擇。”

不過,詢及他是否對選擇阿都拉作為他的接班人一事感到後悔時,他並未作出正面答覆。

針對阿都拉肅貪的成果的問題,馬哈迪說:“有人指現在的貪污情況比以前更嚴重了。但我不肯定,因為我沒有去比較。”

政府撤銷多項決定
我忍無可忍才批評

馬哈迪強調,現任政府不但沒有兌現當初對他所作出的承諾,反而還撤銷他擔任首相時所作出的多項決定,因此,他才會在忍無可忍之下,多次公開批評政府。

“我最無法忍受的是,以前在內閣中支持我所作出的這些決定的人士,現在卻反過來支持新任政府取消這些決定。”

他週三在記者會上再度對他本身於2年前親自欽點為其接班人的首相拿督斯里阿都拉及現任政府,作出了嚴厲的批評。

政府不守諾言
“不是我違反諾言”

馬哈迪說,現任政府未遵守對他所許下的承諾的作法,是導致他從當初堅持“不干政”的態度轉變為“公開批評”的態度的主要原。

“現在是政府不守諾言,並不是我違反諾言。”

“我曾表明,我在退位後絕對不會干預現任政府的政策,而現任政府也對我作出了許多承捸C但政府不只沒有兌現承諾,還取消了一些我們以前所作出的重大決定,這使我忍無可忍。”

“被指花光國庫非事實”
國家現在很富有

馬哈迪說,雖然現任政府指他在擔任首相期間花光了國庫的款項,導致他們必須取消或擱置一些大型計劃,但他卻一直對這項不確實的指責保持沉默。

“不過,我現在實在無法不作出反擊。我要說的是,現在的政府是前所未有的富裕,他們說政府沒有錢,說錢被我花光了,這全都不是事實。”

“我一直竭盡所能的容忍他們的談話,連他們說我把錢花光,以致接任的政府一貧如洗時,我都沒有反駁他們。不過,事實卻是,大馬政府從來不曾像現在這麼富有!”

“政府所擁有的國油去年便賺了500億令吉,今年的盈利則是800億令吉。在扣除了汽油津貼和稅務、政府取消了多項大型工程,如馬新大橋和基本設施工程後,政府省下的錢多得很!”

敦馬:決不加盟
回教黨想利用我

馬哈迪聲明,他終其一生都對國陣和巫統忠心耿耿,雖然他時常批評政府,但他卻不想與反對黨,特別是回教黨扯上任何關係。

詢及回教黨獻議他在下屆大選時加盟反對黨,並讓他出任國會反對黨領袖一事時,他說:“回教黨並不是真正的回教黨,他們想利用我,但我卻不想被利用。”

“我不會加盟任何反對黨,也不會另起爐灶,成立另一個反對黨來與國陣對抗,我對國陣和巫統是效忠的。”

談到出任反對黨領袖一事,他笑說:“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拒絕與他們扯上任何關係。”

他說,他只是以一個退休者的身份,對政府的不正確政策提出批評。如果政府繼續犯錯,他也將繼續批評,這是他的權利。

世杯熱馬哈迪湊一腳
“為何20多人追一球”

4年一度的世界杯開踢前,眾球迷便已開始對世杯狂熱,但馬哈迪卻以揶揄的語氣說:“真不明白,20多個人在球場上追一粒球,到底是為了甚麼?乾脆每人各買一粒球回家就算了嘛!”

馬哈迪夫人敦茜蒂哈斯瑪在旁聽了也忍不住笑出來。馬哈迪又說:“我的妻子是首號羽球迷,她常要我看羽球賽,我也沒有時間看。最多是看重播,當作是看現場,我也常警告她不要讓我先知道成績……”

詢及他會否追看世界杯的賽事時,他皺起眉頭說:“我不愛看足球賽,也沒時間看。”

拒評經濟成長率
“數據可被改良才發表”

針對大馬的首季經濟成長率達到5.3%一事,馬哈迪說,各界所公佈的數據都是可以被“改良”的,許多大公司或大企業所發表的數據,都是經過專業會計師的“改良”後才發表的。

“我聽一些人說經濟不好,但大馬卻仍能取得5.3%的經濟成長率,從表面上看來是相當不錯。不過,我並沒有真正的數據分析,所以無從評論。”
光明日報‧2006/06/07

Wednesday, May 31, 2006

At the Party with the Physicists

At the Party with the Physicists

One day, all of the world's famous physicists decided to get together for a party (ok, there were some non-physicists too who crashed the party). Fortunately, the doorman was a grad student, and able to observe some of the guests...

Ø Everyone gravitated toward Newton, but he just kept moving around at a constant velocity and showed no reaction.
Ø Einstein thought it was a relatively good time.
Ø Coulomb got a real charge out of the whole thing.
Ø Cauchy, being the mathematician, still managed to integrate well with everyone.
Ø Thompson enjoyed the plum pudding.
Ø Pauli came late, but was mostly excluded from things, so he split.
Ø Pascal was under too much pressure to enjoy himself.
Ø Ohm spent most of the time resisting Ampere's opinions on current events.
Ø Hamilton went to the buffet tables exactly once.
Ø Volta thought the social had a lot of potential.
Ø Hilbert was pretty spaced out for most of it.
Ø Heisenberg may or may not have been there.
Ø Feynman got from the door to the buffet table by taking every possible path
Ø The Curies were there and just glowed the whole time.
Ø van der Waals forced himeself to mingle.
Ø Wien radiated a colourful personality.
Ø Millikan dropped his Italian oil dressing.
Ø de Broglie mostly just stood in the corner and waved.
Ø Hollerith liked the hole idea.
Ø Stefan and Boltzman got into some hot debates.
Ø Everyone was attracted to Tesla's magnetic personality.
Ø Compton was a little scatter-brained at times.
Ø Bohr ate too much and got atomic ache.
Ø Watt turned out to be a powerful speaker.
Ø Hertz went back to the buffet table several times a minute.
Ø Faraday had quite a capacity for food.
Ø Oppenheimer got bombed.
Ø The microwave started radiating in the background when Penzias and Wilson showed up.
Ø After one bite Chandrasekhar reached his limit.
Ø Gamow left the party early with a big bang while Hoyle stayed late in a steady state.
Ø For Schrodinger this was more a wave function rather than a social function.
Ø Skorucak wanted to put everybody on his web site.
Ø Erdos was sad no epsilons were invited.
Ø Born thought the probability of enjoying himself was pretty high.
Ø Instead of coming through the front door Josephson tunnelled through.
Ø Groucho refused to attend any party that would invite him in the first place.
Ø Niccolò Tartaglia kept stammering throughout the evening.
Ø Pauling wanted to bond with everyone.
Ø Keynes was keen to question the marginal utility of this party.
Ø Shakespeare could not decide whether to be or not to be at the party.
Ø John Forbes Nash wanted to play a n-person zero sum game.
Ø Pavlov brought his dog; which promptly chased after Schrodinger's cat.
Ø Zeno of Elea came with two friends - Achilles and the tortoise.
Ø Bill Gates came to install windows.
Ø Bertrand Russell kept wondering if the cook only cooks for the guests, who cooks for the cook?
Ø Witten bought a present all tied up with superstrings.
Ø The food was beautifully laid out by Mendeleyev on the periodic table.
Ø Riemann hypothesised about who would arrive next; to which Newton retorted, ' hypotheses non fingo.'
Ø Chadwick was handing out neutrons free of charge.
Ø Everyone was amazed at Bell's inequality.
Ø Watson and Crick danced the Double Helix.
Ø While Fermat sang, 'Save the Last Theorem for me.'
Ø Maxwell's demon argued with Dawkin's friend, the selfish Gene.
Ø Russell and Whitehead insisted on checking the bill for completeness and consistency. Godel said it was incomplete and it can never be proved otherwise.
Ø Epimenides the Cretan announced that only non-Cretans spoke the truth.
Ø Rontgen saw through everybody.
Ø Descartes cogitated, 'I think I am drunk. Therefore I am at the party.'

"Every individual has to retain his way of thinking if he doesn't want to be lost in the maze of possibilities. However, nobody is sure to have taken the right route." - Albert Einstein
Identification of winners and losers

A winner does it. A loser talks about it.
The winner is always a part of the solution to the problem, while the loser is always a part of the problem.
The winner sees an answer for every problem, while the loser sees a problem for every answer.
The winner says, “Let me do it for you!” while the loser says, “That’s NOT my job!”
The winner always has a problem solving approach while the loser always has an excuse.
The winner says, “It may be difficult, but it is possible.” The loser says, “It may be possible, but it is too difficult.”
The winner says, “If it was easy, anyone could do it, but I’ll take the problem on as a challenge and an opportunity.” The loser says, “If anyone can do it, it is easy and I will do it.”
The winner is not afraid of losing. The loser is afraid of winning.
The winner may try and, on occasion, fail while the loser will never try or succeed.
Winners know when t quit; losers don’t know when to quit.
When a winner makes a mistake, he/she says, “I was wrong – I made a mistake!” When the loser makes a mistake, he/she say, “It wasn’t my fault – I have an excuse!”
A winner works harder than a loser and always has more time. A loser is always “too busy” to do what is required.
A winner listens; a loser just waits until it is his turn to talk.
A winner respects those who are superior to him/her and tries to learn from them. A loser resents those who are superior to him/her and tries to find faults and weaknesses with them.
A winner says, “There should be a better way to do it.” The loser says, “That is the way it has always been done.”
A winner say, “I’m good, but I am not as good as I could be.” A loser says, “I’m not as bad as a lot of other people.”
A winner makes commitments. A loser makes promises that generally go unfulfilled.
A winner feels responsible for more than his/her job. A loser says, “I just work here – you don’t expect me to think do you?”
A winner goes through a problem. A loser attempts to go around the problem and never gets past it.
A winner says, “I fell.” A loser says, “Somebody pushed me.”

A winner credits “good luck” for winning – even though it wasn’t his/her good luck. A loser blames “bad luck” for losing – even though it wasn’t his/her bad luck.
A winner makes time. A loser wastes time.
A winner delegates. A loser controls.
A winner wants to do it. A loser feels he/she has to do it.
A winner says, “I’ll plan to do that.” A loser says, “I’ll try to do that.”
A winner translates dreams into reality. A loser translates reality into dreams.
A winner sees a green near every sand-trap. A loser sees at least 2 sand-traps near every green.
The difference between winning and losing is knowing.

Tuesday, May 30, 2006

《独立新闻在线》回应

回应萧一笑及李祺辉两位读者
2006年3月7日 3时8分 读者:编辑部 独立新闻在线

最近,李祺辉及萧一笑两位读者来函,认为本刊报道“国家知识课程散播族群仇恨”的新闻“仅从种族角度看问题”。本刊感谢诸位提点,但是如何解读本刊对上述现象的报道,本刊认为有必要稍加说明,厘清读者的疑虑。本刊向来反对族群政治,也非议政治人物操弄族群情绪以谋一己私利;本刊自去八月创刊以来,无论处理贪污腐败、警察滥权、人权与民权及新闻自由等议题,都是从马来西亚人的立足点处理新闻与评论,足以证明本刊在族群议题上的鲜明立场。最近的一个例子是本刊记者陈慧思报道雪兰莪中安邦再也木屋区遭市议会强行拆屋,以致其中四户人家以天为被的困境。【点击:被迫成全“零木屋区” 雪州四户“难民”以天为被】至于本刊3月2日的报道《教师向本刊揭露受训内容 国家知识课程散播族群仇恨》及3月3日跟进报道《国家知识课程散播种族仇恨在野党:非秘密 部长:不知情》,本刊绝无从种族角度看待此问题,本刊揭露的是,原本应该促请族群团结的国家机关,却向公务员灌输足以造成族群猜忌、甚至仇恨的意识形态。由于上述报道中受访者提到的例子――例如“513事件是华人造成”及“华人和印度人的公民权”――如果是一个实情(fact),揭露这个实情,不能也不应该被诠释为是“从种族角度看问题”。(李祺辉先生的来函也同意本刊上述报道提出的现象是事实。)揭露政府以训练公务员之名行灌输族群意识心态之实,揭露者反而被批评为“从族群角度看问题”,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本刊认为,倘若提出牵涉某个族群的实情,都当着“从种族角度看问题”,那么马来西亚这个社会里的许多弊端恐怕都无法提出来讨论和整顿,而马来西亚社会永远无法进步,也永远无法遏止政客们不断行使族群政治手段。一碰到与族群有关的问题,便把它界定为“从种族角度看问题”,恐怕才是真正的“从种族角度看问题”。李祺辉认为,政府开办国家知识课程的用意为“鼓励公务员效忠政府”,甚于“散播族群仇恨”,《教师向本刊揭露受训内容 国家知识课程散播族群仇恨》及《国家知识课程散播种族仇恨 在野党:非秘密部长:不知情》二文高调处理“散播族群仇恨”部分,有“片面了解及诠释”之嫌。必须说明的是,每则新闻有不同的角度、范围,上述二文的目的是揭露国家知识课程含有散播族群意识的内容,并非探讨课程真正的开办目的及介绍课程,因此,本刊重点处理“课程散播族群仇恨”;将“鼓励公务员效忠政府”列于次位,乃新闻取角不同,不应视为“片面了解”及“片面诠释”。李祺辉先生提到上述报道中有“排华”言论,事实上那是引述揭秘者的感受;即使如此,在上诉报道中,受访者也没有一口咬定那是“排华”。当然,如何定义“排华”,每个读者恐怕会有不同的理解。对于国家机关向公务员灌输族群猜忌的意识形态,本刊感到十分痛心,记者陈慧思在报道中写道:“马来人、华人、印度人,看似水乳交融,却又那么疏离。1969 年5月13日,离远了,却又那么近。三大民族歌舞升平、共存共荣的景象,数十年来成为国家领袖热烈吹捧的国家形象。可是,平和如绸的表面,掩埋着不为人知的烂孔破疮”,正是深刻反映本刊对首相署可能造成族群关系疏离而焦虑。萧一笑提出,“有许多评论显得过于偏激,对事情的看法很多时候流于情绪的发泄”,本刊欢迎萧一笑来函具体点名他认为过于偏激及发泄情绪的评论,以便我们检讨是否确实如此。不过,本刊也希望读者明白,我国过去数十年生活在言论尺度备受压抑的环境,也许很多人习惯了这个不能说,那个不能讲的生活方式,甚至在潜意识里认为那才是正常的,所以难以适应新时代、新媒体言论尺度相对宽松的现实。本刊深切希望,读者们能认清时代的进步,与我们携手打造一个可以畅所欲言的社会,开拓言论空间;虽然这路并不容易走,也正因不易走,我们希望读者能继续支持我们。
谢谢。
《独立新闻在线》编辑部 启

《独立新闻在线》-读者来函

拜读《独立新闻在线--国家知识课程散播族群仇恨》之报道,对于此事,笔者欲提出本身浅见。

首先必须向读者理清,“国家知识课程” (Kursus Kenegaraan)是每位政府公务员必须接受的其中一项课程,而不只限于老师。从政府医院医生,大学讲师,中小学校老师,到政府办公室书记,都会有机会接受这项课程。在现有的擢升制度下,公务员必须接受国家知识课程,以便获得其中一项擢升资格。尤其对于新征收的公务员,这是一项必然的受训课程。甚至是一些受政府保送出国念书的学生,在还没有出国之前,也有可能被征召受训。课程主要设在各州的国家营地内,为期4到5天。课程内容与报道相类似,但还有一些体能练习、越野徒步(jungle tracking)等。笔者曾是公务员,于是参加过该项课程。

广义而言,课程内容主要灌输公务员对于国阵政府的认同,感恩,并珍惜国阵政府的努力和贡献;身为公务员,必须效忠政府,贯彻政府政策等云云。于是,讲师们会举出各种各样的数据来证明国家比以前进步;例如:国阵政府把30到40%的总开销用在教育上;各项“庞大“且“宏伟“的建设;与其他相对贫穷的国家对比国民生产总值等等。其实,课程内容和各项数据早已由首相署属下的国家法则组(Biro Tatanegara)预备。讲师们只是被训练来传达其内容而已。

此外,课程也会向学员展示三大种族上大学人数、考获一等文凭、贫富差距、平均收入、国民失业率、政府文凭考试成绩等数据,来证明马来人依然落在其他种族之后,所以仍然需要固打制来改善马来人落后问题。讲师也会试图向在场的非巫裔“解释”并合理化政府之政策。

报道形容这是一项“洗脑”的工程、灌输“马来人施恩论“、“马来人至上论”的企图,笔者基本上是认同的。但是,笔者必须强调,课程不仅仅是针对华人。广义而言,笔者不排除国阵政府有利用国家机关与资源来进行政治宣传,企图安抚民心,或至少顺服广大政府公务员的心机。对于“排华“之言论可能有过激之嫌,这点笔者有所保留。但是,讲师通常会在言语和字里行间里,或贬低、或摸黑某些国家和团体,来凸现国阵政府的“中庸“和“大义“。对于一些没有政治觉醒的公务员而言,被“洗脑“的可能性很大。

没有经历过这类课程的公众,可能很难想象理解政府的意图。贵刊的多项报道和受访者的言论可信度很高,但是如果仅仅把它形容成“排华”或“ 散播族群仇恨“,可能容易引起公众的误解。越过种族角度的观点,课程潜在目的可能在于顺服巫裔公务员对于国政政府的施恩论,向非巫裔和其他少数民族合理化一些受争议的政策(如:固打制,私营化等);崇拜化甚至神化国家领袖等。

让此课题浮上台面是积极的。笔者想强调,仅从种族角度出发看待问题,有过于狭隘之嫌;广义而论,这是公器私用、诋毁他人(包括个人,其他族群,团体甚至其他国家)来奉承自己的心机。公务员是应该了解和贯彻政府所订下的政策,并向上司、政府、国家和广大人民负责,尽忠职守。但是,除了了解职责,也是公民的公务员,更应该理清国阵、政府与国家的关系与观念。把国阵等同于政府,再等同于国家是无知的;不认同国阵就是反政府、反国家是疑痴的。

让公众理性与真正了解课程目的、内容、运作方式是重要的。片面了解与诠释,往往造成仅是情绪的发泄、或人事纷争,对于了解真相和解决问题没有帮助。

Saturday, May 27, 2006

2004是我写稿之年。。。那年写得特别多,因为特别有空。。。
那年的稿件大多是投给《星洲日报》。。。2001年“528报变”,虽然我知道有一群资深的评论人正在罢写各主流中文报章。。。但我自认自己只是一个初身之犊,没有资格跻身罢写行列;当时的我只想找个园地,发表自己的想法和自我训练文笔。。。。
我花了一些时间把它们找了出来,放在我的blog里。。。
如果你愿意花时间看我的blog,欢迎你到我的旧文浏览。。。
它们都在2004的 archive里面。。。

Wednesday, May 24, 2006

总是在夜深人静的十分,有许多人生的思考。。。

在水池中不断挣扎求存,许多时候反而越陷越深。。。想把握手中的沙堆,越抓越紧,却越快失去。。。不见了的东西,越想找回,却越找不到。。。生活、事业、爱情遇到瓶颈,陷入困顿里头,越想不开,越容易转牛角尖。。。

如果能在急时保持镇定,深呼吸,身体会浮在水上;把双掌张开衬沙,除了装得多,且抓得更牢。。。许多不见了的小东西,往往在不知觉中发现;人生在困顿是,或暂时放下或退一步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应对,往往能够扭转乾坤,事物就这样解决,。。。

或许大理论是过于理想主义;但实践却是更加确切实际。。。大道理谁也会说,但真正能实践在生活中却是非常困难。。。是的,所以佛家会说,修行是一项艰苦的训练;所以圣经教导信徒信主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甚至生命。。。。共产主义当初也往理想前进,但许多人性的弱点,让实践成为永不可能的空中楼阁。。。

只谈理想的人,是天真浪漫型的。。。。只埋头蛮干的人,是无知可爱型的。。。

对于我而言,道理/理论与实践是相同重要的。。。。理论是实践的行动指标,而实验则是检验真理和理论的唯一途径。。。。

爱情就一定是浪漫而不能理性的吗??道德就只有对错而不能有其他诠释吗??性取向就只能是异性而不能有同性或双性的吗??事物就只有黑白而不能有灰色地带吗??科学和宗教就一定是对立的吗??理想和现实难道就一定遥不可及的吗??天地的界限又如何定义??

宇宙之大,人之奥秘,又岂能用单纯的二分法可以诠释??周而复始的人生,如何寻找意义??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

仰望星空,才会让骄傲的灵魂变得谦虚,才会让膨胀的自我变得渺小。。。有人因此接受上帝伟大的权柄,有人相信所谓业力推动不断循环的虚空。。。。但,真理又是什么??